最近，它开始感到愤怒似乎无处不在。在政治走廊的两边，人们都通过社交媒体和街头来表达他们对社会不公的愤怒。宗教右翼要求抵制一家受欢迎的咖啡连锁店，原因是该连锁店将宗教图标从他们的假日杯子中移除;与此同时，左翼集会游行抗议警察对年轻黑人的暴行。在所有这些愤怒中，自由派和保守派专家都开始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在美国，愤怒是否淹没了公民对话?
当你读到这篇文章的标题时，你可能会有一种本能的反应。当然，也许你会想，愤怒有助于完成任务!或许你认为这很荒谬，愤怒只会让人们更加疏远。不过，我敢说，大多数人都有一种直觉，认为愤怒最终是一件坏事——它阻碍了建设性对话，进一步分裂我们这个党派日益增多的国家。
在心理学中也有类似的讨论，在两个不同的子领域:道德心理学(关于我们如何判断对错的科学研究)和群体间心理学(关于不同群体如何判断的科学研究)。，性别，种族/民族，宗教-互动)。正如你们中那些投票给选项二——“愤怒是不好的”——的人可能已经预测到的那样，一些来自道德心理学的研究表明，愤怒驱使人们对违法者做出不成比例的攻击性行为。但另一方面，与“愤怒是好事”这一选项一致的是，群体间心理学的研究表明，愤怒可以作为一种粘合剂，将人们团结在一起，共同反对不公正——日益增长的愤怒预示着对以巴冲突等棘手冲突的非暴力解决方案的支持。
这个问题激励我和我的同事Daryl Cameron和Mina cikara写了一篇论文(现在发表在《认知科学趋势》上)，旨在理清关于愤怒的复杂研究。在这篇论文中，我们认为问题可能在于我们一开始是如何看待愤怒的。很多关于道德愤怒的对话似乎都是关于愤怒作为一种情感从根本上是“好”还是“坏”。权威人士和政客们指责那些站在政治阵营另一边的人“虚伪的愤怒”——对他们眼中的不公正行为制造的愤怒。甚至在心理学领域，研究人员也认为，道德愤怒只是一种掩饰更为自负动机(例如，“美德信号”)的表面现象。甚至我们用来描述暴行的术语——具体地说是道德暴行——也可能使我们倾向于将暴行本身视为一种道德行为。
也许“愤怒是好事还是坏事?”这不是我们应该问的问题。毕竟，情感本身并不是道德或不道德的。唯一可以是好的或坏的是你如何处理这种情绪。如果我们从功能上看待愤怒，并问:什么时候愤怒的表达可以被视为积极的或消极的?什么时候愤怒最能有效地推动社会变革……或社会毁灭?
我们倾向于把愤怒的情绪看作是一种可以是“对的”或“错的”行为，这种倾向也有一些不好的方面。如果愤怒是可以被道德化的，那就意味着我们可以对经历过愤怒的人发火。而不是对道德上的越轨行为感到不安，对这种越轨行为的谴责开始被视为“真正的”不道德行为。以一个根深蒂固的趋势为例，当大多数群体成员被指责有偏见时，他们会表现出防御和愤怒。原告的愤怒开始被视为比激发它的偏见更糟糕的东西。无视原告的愤怒可以保护被告免于承担责任——毕竟，“假的”愤怒几乎不值得尊重的回应——同时将责任转移到受害者而不是犯罪者身上。
不幸的是，这种义愤的道德化倾向于更频繁地针对边缘人群，使之更加危险。首先，某些群体通常被认为比其他群体更愤怒。以“愤怒的黑人女性”为例。黑人女性被认为比其他群体的人更频繁地表达不恰当的愤怒，这可能导致心理健康治疗的差异。黑人也不例外——根据政治学家的说法，对黑人的刻板印象和无法控制的愤怒塑造了黑人政客在公众面前展示自己的方式，因为即使是黑人表达的温和的愤怒也会被视为极端。
然而，这并不仅仅适用于黑人。研究表明，一般来说，处于社会边缘的人比大多数群体成员受到更高的道德标准的约束。具体来说，这项研究发现，被边缘化的人被期望对移民更加宽容——如果他们不宽容，他们被认为比同样不宽容的大多数群体成员更不道德。换句话说:当少数群体成员表达对移民的道德愤怒时，他们会受到更严厉的评判。
这是否意味着被边缘化的群体成员应该避免表达愤怒，这样他们的愤怒就不会被过分夸大，并被用作对抗他们的武器?也许。但一些学者认为，为了社会和谐而试图减少愤怒，最终只会强化不公平的现状。与此同时，被边缘化的人们的愤怒可以作为一种催化剂，将群体成员团结起来，共同对抗不公正和压迫——而压制这种愤怒可以压制道德力量和对不公正的反抗。
至于我们的第二个问题——愤怒何时会转化为行动主义与侵略性——还有待观察。虽然我们已经确定愤怒有可能产生破坏性和建设性的结果，但是研究人员仍然需要做更多的工作来了解是什么情况鼓励人们以集体行动(或集体暴力)来表达愤怒。我们确实知道愤怒，特别是，是减少歧视的一个关键因素——研究表明，对歧视的愤怒特别能减少对少数群体的偏见。在减少歧视产生更多积极的群体间社会行为的程度上，这可能是支持愤怒如何产生积极结果的更多证据。
有一件事是清楚的:我不能告诉你愤怒是“好”还是“坏”。“愤怒是一种情感，而不是行为本身——情感是无法道德化的。”就像所有的情绪一样，愤怒可以被用作武器……或者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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