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智人(意为智者)与尼安德特人共同居住在地球上。更重要的是,DNA分析证明两种物种(或者亚种,如果你喜欢)的男性和女性都有交配。当然,那时还没有情人节,对一个工人来说,每天的劳作就意味着用一根锋利的棍子打垮一头长毛象。但是,在史前时代,吸引男人和女人聚集在一起的火花一定也同样炽热。否则,我们就不会在这里了。
想象的场景。“聪明的那个”正把红粘土捏在手里,准备做一个可爱的罐子。这时,她发现那个浑身毛茸茸的大家伙穿着豹纹的缠腰布,笨拙地朝她走来。或者恰恰相反,这个矮胖的尼安德特女人嚼着干鹿皮做皮革,被一个聪明的瘦子迷住了,他能把石头凿成复杂的箭头,能用令人眼花缭乱的艺术装饰洞穴墙壁,还说,“他是我的。”
既然我们在这里讨论的是两厢情愿的交配(另一种选择也有可能,但那是另一回事),我们只需要考虑女性的观点,因为这是由女性决定的。她是和那个胸大的男人一起伸出满是枯萎的花朵和乳齿象肉的拳头呢,还是爱上了那个瘦得皮包骨头的男人,后者送给她用异国贝壳雕刻的可爱首饰?
总的来说,智人和尼安德特人在爱情方面都坚持自己的观点。这种“喜欢-吸引-喜欢”的强烈行为驱动力一直延续到今天。男性和女性倾向于与具有相似特征的人交往并结婚,心理学家称之为选型交配。我们更喜欢和同种族的人谈恋爱,我们也会选择在教育、身高、体重指数、社会地位、态度、宗教信仰甚至基因等方面与自己相似的人做伴侣。择偶的最大因素是拥有相似的智商,而这与受教育年限高度相关。
但有时女人嫁给上层(穴居人的女性床上用品智人),有时女人嫁给下层(“聪明的”女性爱上了穴居人)。心理学家对这种在群体之外选择配偶的行为有两个术语:“重婚”(hypergamy)和“低婚配”(hypogamy),这两个词分别表示“上层婚姻”和“下层婚姻”,但就像大多数专业术语一样,学术词汇的作用微乎其微。问题是,女性为什么这样做?
我们不必老是想着嫁入豪门——人人都懂——但嫁入豪门就是另一回事了。在10万年前的史前交配游戏中,如今的女性选择了愚蠢但可爱的尼安德特人,她们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什么?这个问题现在尤其重要,因为女性现在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倾向于选择穴居人,而且这种趋势可能会持续到未来。
一般来说,当一个女人在她自己的智商或教育群体之外选择一个伴侣时,她倾向于嫁给更高的人。这种趋势跨越了文化、民族和种族。即使是在发展中国家,比如尼日利亚,恋爱对象的受教育水平往往是相同的,但当教育程度不同时,女性通常会选择高学历。这是美国长期存在的模式,但这是女性被排除在高等教育之外这一事实不可避免的后果。最近,获得高等学位的女性人数稳步上升,超过了2003年的男性人数,而男性的趋势线一直在下降。如今,由于教育中的性别差异有利于女性,现代社会的女性在学业和收入方面更容易下嫁。
有时,在选择有限的地方,生物钟滴答作响的女性会对穴居人感到满意,而不是一直不满足——在稀缺情况下妥协的CSN法则,“爱与你在一起的人”。“你可以想象,在冰河时代、疾病和战争中男性自相残杀的生存斗争中,男性稀缺的时候,符合条件的男性的吸引力会上升,即使他们是尼安德特人。”
今天我们可以看到这样的效果。前往美国的墨西哥移民主要是年轻的单身男性,这在向外移民比例很高的墨西哥社区造成了适婚男性的短缺。统计数据显示,这类社区的女性与这一趋势背道而驰,她们更频繁地与教育群体以外的人结婚,因为她们必须扩大搜索范围。同一项研究还显示,在美国,与墨西哥移民结婚的女性比例要高一些,因为美国女性通常受教育水平较高。
现代社会的另一项发展是互联网,它促使女性选择在平等群体之外的伴侣。2017年的一项研究发现,与传统的线下面对面的情侣相比,在网上见面的情侣的共同点要少得多。在线下,寻求浪漫的情侣更有可能在学校、朋友之间或宗教场所见面。
但这些在智力群体之外的交配模式更为复杂,因为智商只是智力的一种衡量标准。同样,受教育程度也有一定程度上反映家庭背景的社会经济基础,因此智商和受教育程度与其他影响择偶的复杂因素交织在一起。甚至身高和智商也是相关的,很大程度上是由基因决定的。基因影响择偶行为,但择偶影响基因库。在选择伴侣的过程中涉及到许多因素,以及它们相互作用的复杂方式,可以促使女性选择在某些方面不属于自己群体、但在另一些方面却属于自己群体的伴侣。
尽管与我们相似的浪漫伴侣很有吸引力,但与不同的人交配还是有好处的。喜欢到吸引喜欢的趋势有其阴暗的一面。2015年发表在《美国科学院院刊》(Proceedings of the Academy of Science)上的一项针对墨西哥和波多黎各拉美裔人的研究发现,在这个高度同质的群体中,浪漫伴侣的基因比非伴侣的基因更相似。这些夫妻的共同遗传祖先相当于他们的第三和第四代表亲之间的婚姻,增加了患遗传性疾病的风险。
浪漫的伴侣往往有相同的精神障碍,如自闭症、精神分裂症和抑郁症。吸烟、滥用药物和犯罪行为也是如此。2017年的一项研究发现,婚前有犯罪记录的人更有可能与有犯罪记录的人结婚。在他们结婚后,他们的配偶犯下了更多类似的罪行。在某种程度上,基因导致了这些疾病和犯罪倾向,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在交配选择孕育未来的问题。
早期原始人类之间的近亲繁殖在史前时期可能是一个问题,而群体外的近亲繁殖具有增加种群遗传多样性的优势。现代人基因组中的尼安德特人DNA之所以留存至今,是因为它传递着某种生存价值。例如,尼安德特人与先天免疫有关的基因混合到智人的DNA中,给了他们的后代一个优势。
所以,情人节那天,当你站在那里,手里攥着满是鲜花的拳头,准备离开西夫韦时,花一分钟想一想,对一个人来说,思考或承诺与你共度余生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悬在天平上的不仅是你们作为夫妻的幸福生活,还有整个物种的命运。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我们的物种是如何在世界范围内繁荣发展的,她的工作一直做得非常好。她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这是生活中最大的谜团之一,但很明显,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天赋异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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